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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志翔(右)小時候與父親的合照。 圖/馬志翔提供 |
我的故鄉在花蓮,從國中開始我就離家,先是念書、然後工作,所以只要想到過年,就會浮現擠車與塞車記憶。在擠爆的人潮或漫長的車陣中回家非常痛苦,但我喜歡回家,家人團聚是一件開心的事。不過4年前,我卻在回家過年時掉淚,因為媽媽忽然給我一本厚厚的筆記本,這本筆記是爸爸的日記,但我從不知道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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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志翔父親生前的日記手稿。 圖/馬志翔提供 |
我父親是國小校長、母親是護士,國中時因我有籃球天分,爸爸送我到台北念書、希望培養我的體育專長,媽媽也因不放心我一人,跟著北上工作。父親從母親離家起,每天寫日記給她,每篇最後一段則是寫給哥哥和我的短文、或祈禱文,一直寫到車禍過世的前一天。
父親在我國二時騎機車到山區做家庭訪問,遭一位提親成功、開心喝酒而酒駕的年輕人撞倒,因事故地點十分偏遠,父親送到醫院已傷重不治。
父親離開多年,但我常夢到他,甚至想打電話給他,因為他在我心中是充滿智慧、愛家又愛鄉里與親族的人。最近才發現,對父親的思念反映在創作上,我的每部作品裡都有「父子」元素,導演的第一部電影「KANO」也不例外。去年拍「KANO」時,雖然劇組休息,我卻留在台北為新進度準備,沒回家過年。從不探班、也不在我工作時打電話的媽媽,過年時竟來電說「媽媽愛你喲」。
心情不好時,我常會翻閱父親的日記,但過了好一陣子,我才發現,筆記本的最後一頁,是多年以後母親寫給父親的回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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