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人生過了3個17,唱著「17歲女生的溫柔」的創作人,已越過人生的山丘,前瞻回顧,再也不是愛情或溫柔就足以成就世界,多了更多內觀、了悟,陪著歌迷一起老去。
很少有像李宗盛這麼資深的歌手,又不偶像、又不是美聲派,但隔了那麼多年的創作,如「給自己的歌」和「山丘」,還可以激起千江水,還可以在台北小巨蛋開場個唱,快速創造出無票可求的盛況。
李宗盛55歲囉,扛著瓦斯自學吉他的那個慘綠維特,是好久以前的事,後來寫歌像印鈔機般開創「滾石盛世」,受益的歌手也早都紅了也老了。但李宗盛的歌還在、深刻的影響還在。
距離生平第一首歌「結束」已30多年,情啊愛的,「小李」還在意,但這幾年發表的卻是更深刻的人生自省。「給自己的歌」在「縱貫線」演唱會首唱後大紅,再到金曲獎拿3金,他在歌裡坦白自己在情裡不是智者;最新的「山丘」被貼上「不宜深夜獨自聆聽」的警語,因為,這歌,逼著聽者面對自己。
李宗盛的口語式唱腔,彷彿是朋友間端著一杯紅酒一邊談心的「懂」,但同時,歌詞又像「小李飛刀」字字命中聽者的心。用一首歌來表達人生態度,他拿手。
李宗盛說,再寫歌,要寫給同年齡的人,和他一起走過人生不同階段的人,也可以說是「老男人們」,因為擔子在肩頭上,卻無處可訴心事,也是被唱片市場所忽視的一群。
他說過,也許老人斑、性愛、孩子離巢、中年男人的心情,都是主題,而這些都來自他對自身的反省、對他人的觀察,所以最真。
演唱會再搶手,李宗盛說太累了,他就只辦一場,像讓人聞香、也要人貪戀餘味。他在歌詞裡說:「想說卻還沒說的,還很多,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;讓人輕輕地唱著、淡淡地記著,就算終於忘了,也值了。」
既然青春留不住,可他正是歌裡說的,心裡還活著一個年輕人,儘管越過山丘已成白頭,可他不必擔心「越過山丘,才發現無人等候」,知音人都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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