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與同學泡茶閒扯淡時,老鄭指著報紙新聞,戲謔的問:晚上到草屯有名的「巷子內」小吃部,吃最道地的白斬雞好不好?小許馬上接下去說:只是要交代老闆娘不能把雞脫光光喔!大家哄堂大笑之餘,也從「引人遐想」考題,談到以前國中健康教育自動跳過生理那一章節的事。
「阿桃,你們現在教嗎?」我對小許點點頭:「這是重要的知識,怎能不教?」小許好奇的問:老師教的時候,學生不會害羞、老師不會尷尬嗎?
「教導正確的知識,怎會尷尬?學生若感害羞或故意嘻笑,老師正好給予正確的觀念,有何尷尬?」我轉頭問大家:脫光光的米開朗基羅大衛像,你們看的時候怎麼不會覺得不好意思?同樣比利時尿尿小童雕像,大家看到都說好可愛喔?
「讓藝術回歸藝術、文學回歸文學,別用有色的心態與眼光看待一切,也別用大人複雜的思維,去看待單純的事情」,同樣在教育界的小楊說家長的慌張情有可原,畢竟哪一個媽媽不希望孩子能在無汙染環境下受教育?但慌張之餘,是否也該問問孩子對這首詩的看法?
他說曾看到小孩指著裸體雕像說:羞羞臉沒穿衣服,一旁的大人聽了也哈哈大笑的說,對,羞羞臉。「我們在某些道德觀念約束下,錯過太多正確知識的學習與欣賞的能力;又在太多複雜化的成人思維裡,扭曲了孩子簡單直接的理解能力。撇開出題恰不恰當,若戴著有色眼鏡,怎能看到純白事物?再說,現在社會引人遐想,甚或赤裸裸不避諱的電視節目、招牌、新聞報導何其多,與其擔憂小孩會受汙染,還不如教導正確的觀念來得好。」
小楊提到,曾有家長到校質疑,某老師「說話不文雅,充滿性暗示」,那位家長說自己教導孩子要文雅說話,例如:您做甚麼?絕不能說您幹甚麼?小楊模仿那位家長,說到那句幹甚麼都小小聲,很是尷尬的模樣,讓大家笑翻了。
「我同事冤枉死了,他說服兵役時,哥兒們常開玩笑:苦幹實幹,撤職查辦,長官也常訓話:好好幹活兒,別偷懶呀!他有時對著學生吼:你們不掃地在幹嘛呀!他都沒想過這樣有甚麼性暗示」,小楊說為了避免麻煩,那位同事往後說話,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講到那個字眼,連開學要選班級幹部,都不敢說我們來選班級幹部,他得繞個彎說:我們來選班長、股長之類的。
大家都被小楊誇張的說法給逗笑了。
這個字何其無辜呀!
「所以想想這個命題老師也太可憐了,楊茂秀教授如果知道自己寫的兒童詩引來『性暗示』讓人想入非非的抨擊,又讓這名老師可能遭受考紀會的檢討或處分,他可能要大嘆:白切雞何辜?老師何辜?」
小許說完,大家感嘆一番。老鄭喝完最後一杯茶,起身說:走,我們大家一起去吃白切雞的簡單滋味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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