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灣是全球「超低生育率」的國家之一,不僅受到國人重視,外國的人口學者、尤其歐洲媒體也絡繹於途,亟欲瞭解台灣因應的對策。各縣市從民國一百年後實施生育補助與配套措施,目前國內外人口學者皆積極評估其效果。台灣的「超低生育率」現狀與內政部的鼓勵生育政策,甚至在全球最負盛名的「科學」期刊也有專文報導。
日前媒體報導,台北市民政局長表示已委託專家研究「助妳好孕」政策成效,以決定調整政策或擴大續辦;不過柯市長澄清:「助妳好孕對於整個提高台北市出生率是有幫忙」。人口學學者希望,市府不僅延續具有相當成效的「助妳好孕」政策,且同時更積極考慮台北市生育補助政策的下一步,該如何向前行。
首先,關於外地人口移入對生育補助的可能影響,其實不用太過擔心。台灣生育率已然過低,倘若婦女總生育率低於一,未來台灣可能會有五分之一的育齡婦女終生不育!如果有育齡配偶願意遷移台北市,並於一年後生育,領取生育補助,這些孩子其實都是我們社會的公共財,台北市出生的孩子亦是整個社會的孩子,不需要吝惜區區的幾萬元。台北市藉由生育補助鼓勵年輕夫妻多生,對我們大家都有利。以法國為例,即便政府生育補助相當慷慨,每名小孩減去生育政策補助成本後,可對社會產生高達廿五萬美金的效益。
然而,根據台北市政府生育政策報告,育齡配偶認為最重要的生育政策依序是雇主提供托育、幼兒學費補助與課後照顧等措施,育兒津貼與生育獎勵則排最後。因此,養育子女是一輩子的事,僅少數夫婦會為補助津貼生育,子女照顧與就學機會,才是台灣婦女考慮生不生的重要因素。
筆者研究便發現,台灣女性不是不生,而是不願多生。大多數女性婚後生一胎後,即停止生育;因此,倘若要提升生育率,最重要是鼓勵育齡婦女生第二胎。
根據勞動部數據,台灣育齡婦女的勞動參與率不斷提升,二○一二年已達到七十八%,初育年齡也由二千年的廿六.七歲,上升到二○一一年的廿九.九歲;接受高等教育的台北市女性,則可能婚育年齡更晚,且勞參率更高。以二○○六年的潛在收入估計,因為生育而離開職場的台北市女性,一年的收入損失可能高達約八十七萬元。想要在台北市維持中產階級的生活,不可能只仰賴先生一人工作,生育補助亦只是杯水車薪;因此,要考慮生育政策的補助效果,必須思考生育政策的下一步該如何走。
台北市民的理想子女數,不論男女受訪者,皆約是兩個小孩。要考慮有效的生育政策,下一步即是提供台北市婦女最需要的幼兒托育、幼兒學費補助以及課後照顧等措施。研究發現,職業婦女最希望的是工作場所設有托育設施,不僅能夠專心工作,又可同時就近照顧幼兒。
其實,台北市府的「助妳好孕」成效相當不錯。目前生育補助的「宣示效果」,說明了政府對於女性生育的重視,絕對不能取消。但評估助妳好孕不同政策的成效,此其時也!如果能夠進一步以實證科學方法,評估不同政策效果,同時考慮台北市女性的特殊需求,將首善之區台北的生育政策作調整,讓育齡婦女「願生」、「能養」,真正成為全國的表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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